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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.十年长梦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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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为防盗章,无需惊慌, 时间一到即可解除封印。  “诸位, 画中美人...名为檀婳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愣了愣,竟真这么巧, 檀婳,檀婳...她和原主这般相似, 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?

    “苏大人...帮我。”

    容夙突然压低了声音, 他紧紧握住苏袖月的手,目光却执着地停在画像上:“苏大人,她, 像极了逝世的阿若...”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苏袖月微微颔首, 阿若正是容夙心中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臣定当竭尽所能。”苏袖月不着痕迹地抽开手。

    好在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能力, 她略一沉吟, 提袖运笔, 竟引来众人连连称奇。甚至有人打趣道:“苏公子来了, 大家都散了吧。”

    自然又是拔得头筹, 文渊阁掌事领着苏袖月和容夙来到顶层, 掀开珠帘,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檀婳娇柔地行了一个礼, “小女...见过二位公子。”

    容夙的心紧了紧,连声音都丝毫未差, 他几乎要以为眼前的檀婳就是阿若。

    “咳, 苏公子, 请再随我来。”文渊阁掌事拜别容夙,欲引苏袖月去取堪堪从云南送来的蓝田玉棋子。

    苏袖月点头,转身对容夙道:“太子殿下,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“好...苏大人,我们改日再叙。”

    “臣谨记。”苏袖月话落离去,心底却隐隐不安,檀婳的出现...比起巧合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。

    “苏公子,请。”掌事推开门,伸手相送,自己却留在了房间外。

    苏袖月轻轻抬脚,还未跨过门槛落地时,腰身突然一紧,她低头望去,腰间竟是被深红色披帛锁住,苏袖月微一愣神,整个人猛地被披帛拉着飞向光线黯淡的里间。

    “太傅,”容珏接住她,震碎了披帛,眸底染上促狭的笑意,“本宫说过...下一次可就要见血了。”

    他轻易扯开苏袖月肩头的官服,狠狠咬下去,那只漂亮的手也不停歇,撩拨着她的腰,引起一阵阵酥麻的颤栗。

    身体本能地痛苦并快乐着,苏袖月皱了皱眉,这两处...腰先前被容夙抱过,肩先前被容夙揽过,若不出意外,她望了望自己的左手,先前被容夙牵过的左手,有些发愁。

    “太傅,本宫说过...”容珏松口拭去唇角的血迹,伏在苏袖月耳边呢喃:“我说过的吧,我碰过的东西,哪怕不喜欢,也容不得他人染指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似惊吓到极致,她连连摇头,怯声道:“殿下,臣未敢忘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容珏轻笑,问道:“太傅,本宫的印记,你可喜欢?”他提上苏袖月肩头滑落的外裳,精致如玉的脸上漾起求表扬的希冀。

    肩头火辣辣的疼,苏袖月波澜不惊的心终于不耐,但...小不忍则乱大谋,她咬咬牙,羞怯道:“自然,臣自然是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话落,她已被容珏抱起,一路掀开重重纱帘,走向最里的温泉池,“太傅,本宫很不喜欢你身上,有别人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知他意指容夙,她望向温泉池暗叹不好。若衣衫湿透,她无疑露出破绽...思及此,苏袖月抬眸慎重道,“殿下,臣有要事,望告知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容珏来了兴致,他转身,把怀中女子放在软塌上,意味不明道:“太傅,有什么要事?不如我们在床上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眨眨眼,她欲起身,看似清瘦,实则衣服里有料的少年突然倾身,一言不合就压了下来,“太傅...”容珏好不哀怨道:“本宫觉得,你我之间的关系,无需坦诚相见也是可以实话实说的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下意识拢了拢衣领,容珏竟是低低笑了一声,似真的被取悦到,他的笑声清若碎玉,余韵悠长,苏到骨子里。

    “太傅,本宫...”他一手紧扣住苏袖月的手腕,一手划过她隽秀的轮廓,皱眉道:“本宫还不至于,饥不择食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合上眸子,隐隐生了一丝怒意,是女人与生俱来都受不了这般嫌弃,虽说她不得不承认...原主秀气的模样在容珏面前,实在是太过寡淡了些。

    “殿下,”苏袖月轻唤,欲抽出手腕,却见容珏纤长的睫毛轻眨,半晌才嫌弃道:“本宫当是什么稀奇玩意,不过是根红绳子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的心蓦地一沉,她手腕上的红色锦带竟是能被看见,此刻,原本黯淡的颜色微微转亮,苏袖月悄然打量着容珏的神色,见他无异样,这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说的没错,不过是讨个吉祥的寓意罢了。”苏袖月徐徐解释,容珏松开她,起了身,斜坐在塌边,沉声道:“吉祥?太傅,跟在本宫身边,你莫要肖想这两个字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没有回话,容珏说的没错,皇位之争,登白骨而上高位,任何人...都是可以随时用于“弃车保帅”的棋子。

    “太傅...”容珏摸了摸苏袖月乌黑柔软的发顶,似许诺道:“但是本宫...绝不会轻易丢弃你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——”苏袖月走下榻,郑重跪在他身前,一字一句诚恳道:“臣誓死追随殿下,这江山...”她抬眸,隐含泪水,一片情真:

    “若殿下赢,我便陪殿下君临天下,若...殿下输,我便陪殿下——”

    “东山再起!”

    容珏的眸微闪,眼底柔情刹那而逝,他轻轻扶起地上之人,从怀中取出一物,握住苏袖月纤细的手腕套了上去:“太傅,你那红绳太寒碜了,实在有失本宫颜面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抬头,手上正锁着一串红豆手链,尾端系着两个玉质的小铃铛,做工极其精细,泛着暖玉的光泽,她轻轻晃了晃,铃铛清响,音色纯粹胜过上好的乐器。

    “殿下,臣谢殿下厚爱。”苏袖月再欲行礼,却被容珏虚扶住,他执起她的手,温语道:“下次,不许再被容夙握住了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心头一惊,容珏竟是这般记在心底,她不由暗暗庆幸先前主动甩开了容夙的手。肩上的疼和腰间的酥麻无一不提醒她,这是容珏的惩罚。

    “殿下,臣铭记于心。”苏袖月漾起浅浅笑意,容珏见此,心情似乎不错,他握着她的手轻摇,清脆铃铛声中,他弯腰,吻在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本宫的太傅,哪怕暂时做了容夙的太傅,也只能...是本宫一个人的。”

    容珏松开苏袖月的手,“如今,该太傅告诉本宫...有何要事需秉?”

    “回殿下,”苏袖月思忖片刻,道:“臣担忧,入了新太子府后,会有一人阻碍臣暗中行事。”

    “喔?是谁。”容珏轻声问着,眸底隐有宠溺,苏袖月见此愈发肯定猜测没错,但做戏要做全套。

    “回殿下,正是文渊阁这期的画中美人,檀婳。”她顿了顿,接着道:“檀婳姑娘长的极像容夙逝世的恋人阿若,她恐怕并不简单。臣...更是无法确认她是敌是友。”

    “太傅,”容珏欣赏道:“你远比本宫想象的要聪明,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如你所料,檀婳即是阿若。”

    容珏的语气无波无澜,仿佛从许多年前就布下这颗棋子的人并非是他,他笑着,温柔地望向苏袖月:“那么...太傅告诉本宫,是敌是友呢?”

    苏袖月亦回以浅笑,柔声道:“臣在心底,应当檀婳姑娘是友,在容夙面前,却应当她是敌。”

    一明一暗两个棋子,唯有如此,才不至于被联想到一起。

    容珏甚是满意地点点头,走向温泉池,朝苏袖月招了招手,“乖。”

    过来洗一洗。

    “先生,很高兴再见到你。”苏袖月取出风衣口袋的餐巾纸,轻声道:“Alex,我解开了你的谜底。”

    英俊的男人漾起笑容,苏袖月低垂着眼...很好,他已经慢慢接纳。

    她抬眸,目光清浅:“Alex,让我猜猜,为什么你前几次爆炸地点都选址在女性较多的场合和时段?”

    “小姐,你很聪明。”Alex打断道:“我真的,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苏袖月的心微怔,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,根据档案,Alex童年饱受继母虐待,对女性恐怕仇视居多。

    “先生——”苏袖月面色如水,拿出公文包里的书,“我想,您可能真的喜欢这本关于反派的书。”

    她望了望天色,试图用共同话题拖延时间。

    “不,苏小姐,”Alex的目光意味深长,“请问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

    苏袖月点点头,飞机上,前座的男人回头询问天气,她悄然抬眸:“Alex,我记得。”

    当时我回答你的是——华盛顿会有场暴雨。

    对话之间,胡佛大楼顶层上的时间悄然流逝,迁徙而来的乌云层积聚在上空,天色已渐黯淡。

    “哗啦...”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打破了楼顶僵持的局面。

    苏袖月不再拖延,她灵巧地旋身,反手一个擒拿扣住了Alex的肩和右手手腕。

    适时,倾盆大雨把能引起爆|炸的火光熄灭得一干二净,苏袖月心底本能的不安却更甚。

    “苏小姐——”Alex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柔情一逝:“你记错了,飞机上,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”

    他轻轻摁下左手手套里的小型遥控器,顷刻间,埋在Alex皮肤下的芯片炸|弹猛地爆|炸。

    “苏袖月...”

    “我最后的目的——是你。”整个fbi,也不及你。

    我真的,很喜欢,你。

    *****

    “待把此间风雪染红,许尔重回长安旧地。”

    耳畔传来飘渺空灵的声音,苏袖月睁开眼...雪,洋洋洒洒,生生不息,不知来源,没有尽头。

    漫天雪地里,一柄绯红纸伞由远及近,白雪皑皑一点红,煞是醒目,苏袖月愣了愣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——

    这葳蕤风雪半点都没有挨到伞中之人,似有意识般刻意掠过,兀自向周围飘散开。

    男子步履从容,恍若习以为常,苏袖月悄然望去,他身后的积雪绵软,平平整整,没有留下一丁点行迹。

    忽而,白衣男子的脚步微顿,持伞的手往上斜了一个角度,露出线条流畅,平滑精致的下颌,色泽却比这风雪还要苍白几分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?”

    卿瑾停下,古井无波的墨眸望向雪地里的女子。

    苏袖月有些恍惚...芯片炸|弹波及范围虽小,但离得那样近的自己恐怕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她抬首,轻声道:“苏...袖月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袖手天下,揽月入怀?”

    空灵的声音恍若寒彻的雪,卿瑾斟酌片刻,伸出手,不远不近放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苏袖月微怔,试探着把手放上,问道:

    “为何是我?”

    “颇合眼缘,甚得我心。”

    卿瑾扶她起身,眨眼间,他手上的绯红纸伞化作一道流光,宽松合度地锁在苏袖月手腕上。

    眼前场景倏地变化,苏袖月错愕地望着手腕上的红色锦带,白衣男子已不见身影,而苏袖月的周围,此刻是一间古朴书房的摆设。

    十分特别的是,室内正中央设一圆台,台面似水镜,如雾如烟,看不清底,像是沟通外界的某种联系,苏袖月正困惑,耳畔忽地传来卿瑾的声音。

    未见其人,却闻其声,苏袖月有些遗憾,先前她心绪不宁,还未曾打量过他是什么模样。

    “苏姑娘...你面前的,名曰往生台。”卿瑾告知。

    苏袖月点点头,眼前凭空出现七幅画卷,展开环绕在往生台周围,她霎时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一人高的卷轴上,工笔画极精极细,皆是长身玉立,或锦衣华服,或轻袍缓带的男子,苏袖月暗叹,身形已是得天独厚,面容又该是何等惊艳?

    她抬眸,目光一滞...画像上五官轮廓处竟是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“苏姑娘,此七卷名曰风花雪月录,若欲知画中人庐山真面目,你且寻了里面那盏青灯来。”卿瑾徐徐道来。

    苏袖月听言,走向室内最靠里的墙面。墙面前,楠木桌案上正供着一盏清亮的油灯,其后的博古架里高低错落摆着七个白玉小瓷瓶。

    她正欲问瓷瓶用途,卿瑾空灵的声音适时传来:“白玉瓷瓶——集七血,塑血骼。”

    “何谓七血?何为血骼?”苏袖月不解。

    “七血即指画像上那七人心头血,舌尖血,手腕血,颈间血...诸如此类,血骼则意指重塑血肉之躯,届时你可得永生。”卿瑾沉吟片刻,道:“切记,待爱意值圆满后,方可集七血。”

    “爱意值?”苏袖月下意识抬起手腕,红色锦带颜色黯淡,莫非与此有关。

    “苏姑娘,你手上的红色锦带会随爱意值慢慢变化,若光亮如新即为圆满,相反,若颜色渐渐黯淡,你借用的身体也会虚弱不堪。”卿瑾顿了顿:“换言之,爱意值决定你能否在那个世界存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世界吗?”苏袖月心中明了,她提起青灯走向往生台,正欲细看那些男子五官时,七张画卷竟眨眼间只留下了一张。

    惊鸿一暼间,苏袖月依稀看见了消失的画卷其中之一,那是七张画像中唯一身穿戎装的男子,他脸上戴着修罗般的银色面具,容貌竟还是不知如何。

    苏袖月轻敛眸光,恍惚间就想到了北齐的兰陵王高长恭。

    “苏姑娘,且顾眼前。”

    卿瑾飘渺的声音传来,苏袖月点点头,提起青灯望向仅剩的那张画卷,那人深红色的华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,金线锁边,龙纹绕袖,奢靡到极致,也艳丽到极致。

    极具侵略性的美,却不若画中人颜色三分,少年的眼角眉梢都似染上浅淡罂粟色,眸微睨,仿佛下一秒与生俱来的倨傲就要破纸而出,正是北国东宫太子——容珏。

    “苏姑娘,用青灯点燃。”卿瑾淡淡吩咐,苏袖月惋惜地付之一炬,画卷瞬间灰飞烟灭,陌生的记忆潮涌而来,竟是有关太子容珏的生平。

    容珏生而早慧,性情暴戾。

    三岁立为太子,虽为皇九子,却是唯一嫡长子,身份尊贵,众星捧月。

    十三岁血洗东宫,原因未明,同年太子之位被废。

    十五岁掌兵权。

    十六岁夺兄长之妻。

    十七岁弑父,登皇位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苏袖月的唇角不由微微翘起,反派吗?好像还是长得好看的反派呢。

    “苏姑娘,你且记住,手腕上的红色锦带是那个世界集七血的容器,待你功成身退重返此处,再把所集之血祭入白玉瓷瓶之中温养。”

    卿瑾恍若冰雪的声音再次传来,苏袖月听言转了转手腕,问道:“那么...在那个世界,我借用的身体呢?”

    “身体?跳下往生台便可知。”

    卿瑾解释道:“你的魂魄会找到最为契合的身体,你将一并继承新身体的记忆和能力,而你要做的,仅仅是——”

    成为反派心头的朱砂痣,让他们心甘情愿献出七血。

    脑海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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