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故事总在酒里

酒意，一同沉醉。

    头盔和面罩被解下，魔息的正脸慢慢展现在向溪生面前。

    一张煞白的面孔，被零星的红色斑块点染，透过因醉酒而泛红的两面脸颊，向溪生看到一张英俊的俏脸。也许是因为长期没有见过阳光的缘故，魔息的脸变得煞白没有血色，可是虽已近中年的魔息还保持着天真的面孔，他更像是个青年，他的脸上还没有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。

    这和向溪生初次见到魔息时所想象的模样，有了太大的反差，作为武将，在平常人心中，都是大胡子的汉子，可是魔息却不是，这正照应魔息曾经不成熟的内心。

    魔息因为不喜欢世故，倚靠自己的刚正不阿，被同门弟子排挤的悲惨境遇。

    “向少侠好酒量！魔息佩服，向少侠小小年纪，胆略和某识竟然如此高超了。”

    魔息估计喝的有些多了，被苦苦困在地宫二十载，他太久没有喝酒，一喝即醉，没有太多挣扎的余地，他真的是一个不胜酒力的鬼差。按照常理来讲，又有哪个当差的不能喝酒呢？魔息被困在这地宫，油水没捞到多少，还赔进去无数个大好青春。

    向溪生可不像魔息那样容易醉酒，前几日和龙叔喝酒时，可是每日与龙叔狂饮十多碗，才能懂得自己的度量，喝酒不尽兴，不如不喝酒，向溪生不喜欢喝到一半就停住。

    “向少侠……我、我和你说……#%”

    魔息喝多了，靠在墙壁上说酒话，向溪生可还没能有什么反应，只是看着魔息，听着他在那里诉苦胡诌。

    向溪生咧开嘴笑了，比起初次见到的魔息，一本正经地穿着金色战甲的模样，当下的魔息，宛如一个醉酒的浪子，满肚子委屈，像个闺妇一样抱怨种种。向溪生憋住没笑出声，他的眼睛看着魔息的眼睛，魔息傻呵呵的笑着，在他**的脸上，似乎有很多痛苦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向少侠……你可不知道，我的遭遇甚是凄惨啊！”魔息一边说，一边擦拭眼泪，不一会儿，他把战甲也脱了下来，只穿着一身便衣，对着向溪生说话。

    向溪生不敢和此时的魔息犯冲，魔息喝醉了，一个劲哭诉着自己的悲催境况，向溪生也是一个劲点头。

    “向少侠……我对不起掌门和师傅啊！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，魔息罪该万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魔息将军，你也别太难过，你的师傅和掌门们会一定理解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！他们不会理解，他们就是嫉妒我的才能，嫉妒我的武技，他们就是嫉妒我……”魔息反驳着，他拍案而起，踉跄着身子，面对向溪生，一只手指着向溪生，讲述所有的不公平。

    向溪生不敢再说话，他知道魔息现在正在气头上，这些年一直压抑住的情绪，好不容易得到宣泄，他一定要把这些故事全部讲出来，全部讲给他眼前的这位少年听。

    异界本是不公平的，一个靠武技支撑起来的大地，还能谈得上公平吗？弱肉强食，适者生存，这是自然之理，哪里来那么多公正，作为灵武者，还不是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

    地宫的独特氛围，让两个人的对话显得很突出，这里也没有外人，更没有其他人类的声音，甚至任何一点轻微的变动，都能够让时刻放松着的神经，变的紧绷！

    看魔息喝的差不多了，向溪生也不给魔息满酒了，他只是一直盯着魔息，听他讲过去的故事。

    一个年近中年的修罗派大将军，竟然至今没有婚取，家中没有子嗣，也是可怜的很。

    魔息终于睡了过去，他狠狠地倒在了好冷的石板路上，他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，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，今日也算是了却吧！

    向溪生也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空酒坛子，然后靠在地宫湿冷的墙壁上，他思索了片刻，悠然睡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