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冬日沉水事件（四）

    唐素素踏着晨光赶回了裕华谷，她回去的时候，裕华谷才刚开始进入新的一天。丫鬟和小厮正在正在清扫院落，一个丫鬟“咦”了一声，她明明感觉背后一凉，转过头却什么都没有，于是她低下头专心扫地。

    东方媚起床时，唐素素已经勾着脚坐在摇椅上，嘴里咬着一块糕点。东方媚才不会给她好脸色，她故意无视她的存在，给屋里的植物洒了几滴水，鼻子轻轻嗅着叶子的芬芳，她在等唐素素自己开口。

    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，饭桌上早饭都已经摆好了。东方媚一回头，便看到唐素素这个女人歪在摇椅上睡着了，她故意踢了摇椅一脚，唐素素从摇椅上跳了下来。她看到桌上的早点，拿起一个包子吃了一口道：“刺杀果果的那个人唤作颜郎，被人重金收买，你该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吧？”

    东方媚眼睛一眯，那帮老家伙真是胡闹，她气得连饭都吃不下，胡乱喝了几口粥。唐素素走之前，还感叹道：“如今这蝴蝶娘子真是厉害，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斧城最大青楼的幕后老板，吞了颜郎的钱，这黑钱都变成白钱了。”用完饭后，东方媚立即给谷里的老家伙们修书一封，差人送上孤来峰。

    曲果果的伤势好了大半，如今躺不住了，便非要下床去走动。唐怼怼刚练完功回来，跑去湘竹馆看果果，一进门便听到书墨调侃道：“如今便是把湘竹馆当做自己的院子了，竟出入得比松柏苑还勤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书墨一眼，便跑进去找果果。

    曲果果一看见他便泪眼朦胧：“我落下了好多功课，你是不是剑法愈发精进了？”唐怼怼哄道：“孔先生说，要固本培元，不过还是练那些基础的东西罢了，我自然是要等你一起的。”曲果果破涕为笑，抱住他，眼泪鼻涕一起抹在了他身上。他神情一便，眉间的红痣挤在了褶皱间，忍着没有将她推开。

    这些时日，曲果果越发流露出小女儿姿态，或撒娇，或胡闹，都带着女孩的娇羞任性。唐怼怼对于自己乐在其中的情节十分不理解，莫非自己是太闲了？每次决定去做别的事情，却在路过湘竹馆时忘得一干二净，简直没出息，连知画都取笑他是个“妻管严”。

    长老们回了信，矢口否认自己的行为，却也认了错，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。东方媚自有办法正直老家伙们，这次送上山的木炭，她命人在里面加了石香粉，和着碳烧在一起，滋味可是极好的。这笔账日后，曲果果也成功为自己报了仇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日，曲果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，表面上看着与常人无异。她闲不住，在大夫说可以正常行动的第二天，便起了个大早，硬缠着书墨随她去武馆。唐怼怼正在练习新的招式，远远看见曲果果向他走来，收住招式，他将白虹剑往草丛里一扔。

    曲果果早就看到他在练剑了，她笑眯眯地走近他，撒娇道：“怼怼，你说过要带我去玩的，是不是真的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