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章 清醒

个人，有多么的不容易，他已经知道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，已经不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心里面会痛，碎成片的心也不知道什么才能重新修复好。

    他所想要面对的故事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算的上是结尾。

    季晨枫歪着头，看了眼沈南衍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有什么问题，可他能够感觉的出来，沈南衍的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不曾在沈南衍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来，他曾经以为，沈南衍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。

    可眼下来看，并非是这样。

    季晨枫觉得，自己的想法可能是错了。

    可这都没有什么关系，从一开始的时候，他就已经意识到了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曾经的我，和你是有一样的想法，至死不悔。可到了后来，才发现，自己不过是一场笑话。彻头彻尾的笑话，可即便是这样，我还念念不忘了许久，现在想起来，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傻子，从头到尾，彻底的被人给玩弄了。”

    沈南衍想起那个人，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才能够说出来。

    最初的时候，他的确是有想过，和秦止风携手一辈子的。

    可他亲手打破了自己的幻想，再也没有什么然后了。

    不过是一个棋子，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，何曾轮到过自己做出决定。

    只因为，对他的野心，没有什么作用，所以就可以被轻易的抛弃，是吗？

    以前的时候，沈南衍还可以找到借口为他辩解，而现在，他就连开口都懒的说了。

    什么样的事情，有因就有果。

    在他的心里面，这件事情已经翻过去了。

    如今再一次提起来，也不过是给自己增加了许多的负担而已。

    “可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啊，你只是，还没遇到对的那个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季晨枫的声音越来越弱，他是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形容词，他对于沈南衍的感觉，他的心里面很明白，就算是没有说出来，也足够他纪念一辈子了。

    在这之后，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有怎么样的纠缠，谁也不知道，可他想，就这样一直维持下去的话，其实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，不是吗？

    只不过不知道，沈南衍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
    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，他是否还能够去相信爱情，是否还能够去相信自己。

    最后想了想，季晨枫还是觉得，算了吧，现在说出来，只会人能够两个人感觉更尴尬罢了。

    他的世界，和沈南衍根本不同。勉强在一起，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。

    这个结局，他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吗？

    为什么现在想起来，还是会觉得，这和自己之间的事情，有些想象中的不同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，可对我来说，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，所以我不敢再去相信什么了，我也会害怕，也会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才好。”

    沈南衍的内心，从一开始的时候，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思，他不是那样一个惧怕所有事情的人，可现在，他真的是每走一步之前，都需要思考很久。

    如果错了，那么应该要如何回头，他全然不知道。

    很多的事情，早就已经和他所想的不同了，即便是自己有再多的理由，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再次从沈南衍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，就连季晨枫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，才可以继续下去了。

    他内心所想的，和沈南衍之间，完全是背道而驰。

    秦止风留给沈南衍的阴影太大了，就算是放下了，也还是没办法走出自己的世界。

    这对于季晨枫来说并非是一个好现象，无意之中，就给他创造了许多的困难。

    还真的是冤家呢，季晨枫扯起嘴角笑了笑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还是一把夺过了沈南衍手中的杯子，“你已经喝的够多了，别再喝了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沈南衍没有什么反应，转手又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，“其实都是一样的，结果是我早晚会醉，你又何必在意的那么多？”

    “更何况，对我来说，醉了也好，就不用想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了，你知道吗？活着挺难的，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去思考，会浪费时间，会浪费精力，重点是还没有什么更好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沈南衍曾经思考过一切，到了最后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太难了，若是有那么一瞬间，你的面前堆满了问题的时候，你应该要怎么办，才能够将这一切都解决好呢。他不知道，也不清楚。

    最初所以为的一切，到了最后，都变成了一场我笑话。

    如果过了这个时间的话，他可能就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，来这里喝什么酒了。

    季晨枫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，说的话，证明他还是清醒的，可不让喝酒，他又不干。

    难道这不喝酒，就有这么的困难吗？

    酒这个东西，真的有那么好吗？

    虽然是好奇，可季晨枫还是不打算去尝试。

    他的酒量不怎么好，已经喝多了一个沈南衍，一会他要是再喝多了，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沈南衍今天到底是将他叫过来做什么，来了就看他一直在喝酒，什么事情都没有做。

    说是聊天，可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。

    “过去的事情，我不想再提了，没有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他和我之间，也不会再有什么以后了，我知道的，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他，终究是不可能了。”

    沈南衍的脸上，仍有悲伤。

    再次提起来的时候，也想过那些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。

    可是如今呢，还是分道扬镳，各走各的路。

    谁没有谁，都可以活的很好，所以也不必有什么惦念。

    至少，那些过去的事情，到最后只会变成一场回忆，再也想不出什么需要记得的理由。

    季晨枫从某种意义上，能够理解沈南衍的感情，在故事中，他也曾这么写过。

    可现实中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，他心里面所明白的事情，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，他不清楚。

    只知道，在沈南衍的身上，一定还有很多的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。

    而这些，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，也没有说过。

    只言片语都没有，否则的话，他一定不会不记得。

    季晨枫对沈南衍的关心，可不光是眼前表面上这一点点而已。